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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提,顿时,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便顺着后背蔓延到四肢百骸。他本来可以站得住的,他想。但发软的双腿已经不允许他继续站立了,萧道左右晃了两下,然后一头栽到了地上。迷糊之间,他听见师妹焦急的喊声,他感觉自己被人架上了担架,由两个医疗队的队员护送离开。等他再醒来的时候,眼前的场景已经换成了灰绿色的厚重帘帐——他躺在医疗队的帐篷里。背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萧道趴得很不舒服,他撑起身,想要从床上坐起来,却有另一只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小道,别乱动,多休息会儿吧。”听见熟悉的声音,萧道心下巨震。他迫不及待地想看一眼心头挂记许久的人是否安好,却因近乡情怯的心理不敢多动,只好在那只手的安抚下慢慢趴回床上,又极缓慢地扭过头去:唐苏依旧是一身月白衣袍,面容温和,极恬静地看着他,目光中盛了满满的关切。似乎是猜到他心里所想,那人摇摇头,笑道:“没事,师父就在这里。”“师父……”萧道愣愣地看着那人,他本来有千言万语想向对方倾诉,但这会儿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唐苏安抚似地拍拍他的头,向柜台上寻了梳子,把自家徒弟沾满尘土和鲜血的黑发梳顺,又掐了个小法诀,使之重新光洁起来。萧道看着干干净净的对方,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抱歉,弄脏了你的衣摆……”他知道唐苏素来喜好洁净。“无妨。”唐苏从袖中取了一条发带,替自家徒弟把散落的发丝束起来,“很疼吧。”他问,萧道知道他在问自己背后的伤口,便轻轻摇头,说:“没什么感觉。”谁知他师父怒极反笑了:“没感觉?”萧道即刻感觉前额一阵疼痛,原来是唐苏在他脑门上敲了一下,“都失血过多,晕过去了,你还没感觉?”“师父,”在素来尊敬的师长面前,萧道也放下了平时的顾虑,他下意识地伸手抓住对方的手腕,仿佛这样就能令自己更加安心:“您终于来了。”唐苏没想到自家徒弟会说出这样一句话,他先是微微一愣,继而极为宠溺地笑了,“嗯,我来了。”他俯下身,在对方的黑发间亲了一下,“我不是说过吗?师父一直都在你身边。”感受着从肌肤相贴出传来的体温,萧道也笑了一下,但他很快便收起了那点儿女情长的私心,转而询问起了公事:“我倒下之后,其他人那边怎么样了?这次战役,缥缈宗可有伤亡?”唐苏眷恋地握紧他的手腕,片刻之后,才将此次战报娓娓道来:“除你之外,尚有一名弟子被伤了手腕,虽然只要静养几天,不过短时间内可能拿不了剑了。其他人都是不要紧的小伤,并无大碍。”“好的。”萧道躺回了床上,他心下在盘算着近来的战役规划,却听见唐苏继续说道:“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什么好消息?”萧道抬眼看他。“除了原先承诺好的两家门派之外,六合寺和由其领头的几家也愿意参与进来。”唐苏说:“目前一共来了八家,但既然六合寺也已经松口了,想必剩下的门派也不会过多为难。”“还真是个好消息呢。”闻言,萧道面上也不由显出了几分笑容,“不过,我记得当初反对的最厉害的就是六合寺的彻空大师了,你们这是给人灌了什么迷魂汤,才让他肯放下恩怨一致对外的?”“我们也没做什么,只是散会之后的某天,他过来提的。”唐苏帮自家大徒弟掖好被角,淡淡道:“后来他自己告诉我们,他路过沧州府的时候,在街巷边收养了一个流浪的小女孩,那孩子说她原先是滇州人士,后来家中房屋被言兽破坏,至亲之人冒死送她离开,却在路上因伤势过重而亡,只得独身流浪街头。”萧道沉默,他知道一旦灾难全面爆发,像这样流离失所的孩童必定会只多不少。“所以他被震撼到了,决定抛弃前尘恩怨,一同救济天下苍生?”直来直往,我行我素,还真是那位尊者的作风呢。“也可以这么说吧。”唐苏说:“我和目前负责带队的张康讨论过了,你们一线队伍的人,现在情况都比较糟糕。所以接下来支援队会顶替你们的位置,先把你们换下来,休整一番。”他揉揉自家大徒弟的头发,“所以你也不用想这么多,先好好休息吧。”“师父……”萧道白眼,这不是他前些日子哄师妹的话吗?“撒娇作什么?嗯?”唐苏捏捏对方的耳廓,“乖,听话,先在这里睡一觉,师父会帮你的。”萧道来不及多想,便看见对方掌中泛起一阵白光,他刚想恨恨地骂一句故技重施,便在咒术的作用下沉沉睡去了。唐苏抬起对方伤痕累累的右手,在手背上吻了一下。……睡吧,我的小道。唐苏这次没了顾忌,咒术便下得比以往还要狠,足足六个时辰之后,萧道才挣扎着爬起了床。他拒绝了工作人员让他多躺几天的请求,先回自己原先住的帐篷取了设计图纸,然后就马不停蹄地赶到沉星门所在的营地——他想去请兰泽帮忙,打造一副义肢。他拐过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枣树,却不留神撞上了熟悉的人:兰泽的师妹、魏掌门的亲生女儿,魏淑媛。“你是……”小姑娘围着他打量片刻,忽然“啊”地一声叫了出来:“你是缥缈宗的那位掌教师兄!”“魏姑娘好。”萧道冲她一点头,尽量让自己的面部表情看上去不那么吓人,“请问你知道……兰泽他现在在营地吗?”若是这孩子没有跟着前来,那他可就是白跑一趟了。听到自家师兄的名字,魏淑媛却先愣了一下,然后才连连点头道:“兰泽师兄……他也跟着来了,不过现在他可能有点……”“不方便见人吗?”萧道了然,他知道对方可能是在战役里受了重伤,一时半会醒不来,“那我后面几天再找时间来吧。”小姑娘闻言,赶紧摆手道:“不不不,不用的。”她说:“您抽空过来一趟也不容易,而且他最近的确没什么事……我先带您去见他吧,具体的情况,我们路上再聊。”萧道更加疑惑了。到底是什么事情,才让这孩子不方便见人呢?说是带他去找兰泽,魏淑媛却没有朝平常居住生活的地方走去,而是将人带向了安放尸体的白帐篷。萧道远远地看见那座纯白帘帐,心下便立刻警铃大作——难道说,兰泽他……“抱歉,这边离得有些远。”魏淑媛冲他抱歉一笑,目光却有些感伤,“请您放心,兰泽师兄他并无大碍,不过家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