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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对华夏的态度也都变得紧慎。外交这门学问,就如一盘十数人同下的棋局,与一方交恶,就助长了另一方的机会,或造就了更远一方的利益,因此走的每一步,也必须从多方面三思。「二哥…我不确定自己是否胜任。」子吟就垂下眼,「这个出使的责任……感觉是太重大了。」「万参谋派遣的代表,都是与他共事多年的同僚,你并不是孤身一人。」白经国看著子吟那动摇的脸色,便知道他心裡有更多的罫碍,「你若是怕三弟生气,就拒绝不去,那我倒是要对你失望了。」子吟抿了抿唇,二哥这话,简直把他唯一拒绝的理由都堵去了,可他还能说甚麽呢?他最大的顾虑,确实就是孃儿。「孃儿是我的妻,美国离华夏是那麽远??我怎麽也得告知他的。」「你当然,是要告知他的。」白经国就一脸平静地回道,「但去与不去,该是出于你个人的意愿,并不需要三弟的许可。」他就握紧子吟的手,是有些狡猾地道:「你说你的心掰开,是公平地分一半了,大哥总希望你能独当一面,你怎麽捨得辜负他的期望?你不认为自己一直太偏重三弟了吗?」子吟楞了一楞,对二哥这说法,就有些匪夷所思,甚至心裡暗暗的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倾向一边了?白经国把万参谋的信交到子吟手裡,让他自行去判断,子吟把那信读了两遍,就抿紧了唇,犹豫再三后,才启口道:「我??还是去吧。」他从小的抱负便是参军,而参军既已是不可能之事,若要实践志向,就必须是从政一途——正如怒洋所料,子吟一旦是瞧这方向走,就必然要越走越远,甚至是到白家触手不可及的距离。然而白镇军与白怒洋,对爱人的态度却是两个极端,说不上谁对错,不过是他们以不同的形式,想要子吟过的好。能为华夏出使洋国去,不管是成败与否,也是要写到历史裡去的伟事,大丈夫有四方之志,子吟心裡,已是下了取捨。也许,这出使亦是个好事,毕竟现在,子吟亦是有些不知如何面对妻子的。「你还没坐过飞机,对不对?」白经国就问道。子吟摇了摇头,脸上尽是忐忑,「……那是怎麽样的?」「就像一隻大鸟,在空中飞。洋人的发明,也实在是不可思议,就靠著这样一台机器,我们就能在数天内,越洋穿洲飞到欧美大陆去。」白经国就说,「从飞机的窗户往下俯瞰,你会发现华夏变得那麽一小块……」他姆指和食指弯成了一个圈儿,就见子吟诧异得瞠大了眼睛,模样带了点天真和懵懂,白经国的目光不由就柔了,「你会喜欢的。」出使之事既已定下,白经国在洋医院的病房,却还是待到了夜晚,子吟办不了公,倒换成白经国给他读信儿,询问武院长的意见,二人一同的处理军务,倒是没有单独一人的枯燥乏味。子吟听说何小姐每日都来照看沙赫,就不让二哥留的太晚,总赶在饭点前,就催他回去,对于何小姐和二哥交往的事,子吟却是避嫌似的绝不过问,而白经国也并不主动提起,仿彿是个碰不得的话题。然而自进院以后,子吟受著二哥温柔的照料、还有那不明就裡的亲密行为,却是教他碜的慌,他躺在床上,避不得二哥的亲吻和抚触,手每次被紧紧攥住了,却是总想要抽离。他是太急著要分清楚——因为二哥现在是何小姐的了,再不是娜塔莎过世后、绝望寻死的那个二哥。他们之间,就该回到兄长和妹夫的关係。注一:维也纳会议(1814-1815)欧洲诸国共同商议,试图建立一套势力均衡系统,并建议国与国的衝突以和议方式解决,减少战争的发生,以保持国际局势的长久和平。注二:德国因为一次大战战败,凡尔赛条约严厉的惩处、限制兵力,并不能在战后初期扩充军备。☆、第四百九十一章、白孃第四百九十一章、白孃怒洋驾著汽车,来到四姨娘的宅院面前,深深吸一口气,才推开车门、军靴踏到了地面上。门房见是白三少帅,本是眉开眼笑来迎接的,然而看著对方的门面,不由就是一怔,是禁不住问道:「三少帅…你……气色不是很好啊。」怒洋抿了抿唇,却是不像往常般昂首阔步的直走进去,听著门房如此问,他甚至是心虚的停了脚步,是怕四姨太知道自己所为,把他挡在门外。「…我来见四姨太。」他就乾涩地道。门房对于武少爷、三少帅近日所发生的事,是懵然不知的,他就怔了怔,开口回道,「夫人她……就在房间裡﹗三少帅在客厅等著,我让丫环去通传吧﹗」怒洋颔了颔首,便垂著目光,径自走到客厅去等待,他是来谢罪的,因为二哥已经跟四姨太说了子吟入院的消息——说是自己跟子吟发生了争执,一时气愤,就把人打伤了。二哥编这原因,理所当然,就是故意不让三弟好过,军议结束后,他就与怒洋说:「你既然常去四姨太处串门、装媳妇儿、那现在就去赔罪吧﹗跟婆婆说,就是你这悍妇打伤自己的丈夫﹗」怒洋紧紧的抿住了唇,不受二哥这无聊的挑衅,然而在防线迳自沉默了一天,把一切翻尸倒骨的想过后,他还真的来负荆请罪了,是不希望二哥的说话,影响到四姨太对自己的观感。怒洋站在客厅处,并没有等多久,就听外头一阵细碎而急促的脚步声,四姨太在莺儿的扶持下,慌忙的赶来了,看到数日不见的白三少帅,眼睛就睁得大大的,有些诧异地道:「三少帅…你这是……」「四夫人……」怒洋赶忙上前,张手要扶住对方,「你腿脚不便,快请到这边坐……」四姨太的目光,不自觉就在三少帅的脸上打量,只觉得他脸色惨白,瞧著是多日没有好眠,四姨太心下就是惊疑不定,然而怒洋对自己的模样,却仿彿是毫无所觉,他就搀著四姨太,到那桃木椅处坐下。从那日二少帅来打听过后,四姨太便一直担惊受怕著,挂心儿子和三少帅的,如今看他突然来了,神色却是异常,四姨太不由就提起了,颤声问道:「我听二少帅说﹐你和子吟闹不快、还打架送院了?这…是真的麽?你们到底是甚麽回事?」怒洋听著四姨太的话,就垂著长眼睫,认真地忏悔道:「四姨娘,这事是真的……对不住,我太衝动了,一生气就对子吟动了粗。」四姨太的脸色就变得惨白,心裡尽是忐忑不安,她就不解地问道,「你们…两年轻人,到底是有甚麽不快,非得闹到这样的程度?有事…难道不能好好谈吗?怎的就要弄的这般田地……」想到子吟竟是进医院去了,这对四姨太来说,就是非常严重的大事,她不自觉就红了眼眶,想到儿子是否正躺在病床上?是伤的有多重呢?怒洋抿了抿唇,就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