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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叫你侥幸胜了一仗,这接下来的仗,我看你如何再打!”……涪水东岸,元城外的那片平坦旷野地里,一片连营,绵延伸展。巡逻士兵手执长槊,在军营里来回走动,迎头遇到,便相互报出今日的切语口令,以防jian细混入。辕门之外,排了一条长得几乎看不到尽头的蜿蜒队伍。从半个月前,夺下元城开始,每天就不断有巴人为复国而前来投军。今日亦是如此。等着分配的功夫,这些人侧耳听着正从辕门里随风传出的士兵cao练的震天口号之声,仿佛受到了感染,个个面露义勇的激动之色。这支军队,发三倍于寻常士兵的粮饷,允诺以人头封功,李穆身为主帅,战中身先士卒,战后和兵丁同锅食,同cao练,那日丹渠一战,震动四方,迅速赢得了上下敬畏。但这支军队,同样也有着无情的铁律。弓弩营、重甲营,冲锋营,步兵营,分阵列队,从早到晚,在军官的呼喝声里前进后退,横槊刺杀,稍不留神,便是毫不留情的军棍和皮鞭。这样的天气,个个cao练得挥汗如雨,却无一人胆敢松懈。克爱克威,在李穆的身上,体现得可谓淋漓尽致。……中军大帐之中,李穆居中,郭詹、孙放之、戴渊、原宿卫营统领李协、广陵军统领范敦以及十几个副将,分坐于他的左右。人人面色肃穆,帐中气氛,更是异常凝重。袁续大败的消息传到梁州,袁节大怒,留军力镇守梁州,自己亲自披挂,统领人马赶赴巴郡,报仇雪恨。数日之前,袁节大军浩浩荡荡开来。袁军在涪水之西,李穆在涪水之东,隔着冬季的枯水浅滩,双方相互试探,小战过几回。昨夜探子来报,袁军这两日铺排阵地,布列阵型,似要择机过滩,对元城发动全力进攻。李穆的两道目光,扫过帐中每一个人的脸。“袁节依然号称十万人马,然除去首战被歼实数,加上留守梁州之人,料他此次开来,最多五万人马。不必过于惧怕。”孙放之抖着满面须髯,大笑,笑声浑厚,几震动帐顶:“极是!我们如今也有将近两万人马!和他斗上一场便是!来一个,我杀他一个!”戴渊神色却依旧凝重,摇头。“非我灭自己威风。乃是后进的这些巴人新兵,空有胆气,大部分却不曾打过仗。这些日虽加紧训练了,但也只能尾随在后,聊胜于无,恐难胜任恶战。”李穆颔首:“不错。故不可叫袁军准备齐全后过滩冲击我方阵地。以少对多,以弱对强,一旦失守,军心必散。与其被动防守,不如主动出击,打乱袁军部署,险中或可求胜。”大帐里沉默了下去。“敢问都督,可否明示,如何部署?”宿卫军统领李协,如今对李穆可谓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但以两万战斗力参差不齐的人马,主动攻击对方那五万士卒,便是李协,也充满疑问。他的疑问,亦是帐中所有人的疑问。十来道目光,齐齐投向帅座之上的李穆。“袁节军队,以火石弩阵为依靠。逢战,先必以火石弩阵开路。待敌军前锋死伤惨重,军心不稳,再尽数压上,往往战无不利。我已定下作战计划,但此战,关键是先破其火石弩阵。破阵,则破袁军士气,我军趁势反攻,事半功倍,胜算大增。”众人点头。方才凝重的气氛,终于有所缓解。孙放之将胸脯拍得咚咚作响,抢着道:“李都督,我愿为敢死,带领兄弟去打头阵,必要占领滩地,破其弩阵!”郭詹等人,也纷纷响应。李穆道:“此战,我亲自领人上阵!”他话音落下,帐内陡然安静了下来。连先前一直没有开口的范敦,也目露诧色,看向了他,欲言又止。袁军火石弩阵之猛,从前他便有所耳闻。数日前那几场小战,更是可见一斑。不过只是试探作战而已,当时便已火石满天,箭弩攒射,逼得前锋寸步难行,威力之猛,令人惊悚。冲锋士卒死伤过半,那些侥幸退回的士卒,身上所中之火毒,惨不忍睹,有些今日还躺着无法行动,谈之,无不变色。“万万不可!”戴渊立刻摇头。“都督尚要坐镇全局,怎可以身犯险?我愿领敢死先锋,抢滩破阵,为大军开路!”郭詹孙放之也抢做先锋。李穆微微一笑:“我带放之兄同行。你与郭大兄,我有另用。需你们带领人马,待我破阵后,从左右侧翼杀入敌军阵营,将其断开,令首尾不能相顾。此任务艰巨,旁人我不信任,非你二人莫属!”两人还要再争,李穆神色陡然变得严峻,制止了争辩,两道目光扫过众人,起身道:“此事如此定下,不再更改!大战在即,你们照我指令各自行事。若有违犯者,军法无情!”众人不敢再辩。“刀枪无眼。万一我若身死,范敦持我都督之节,领军退守元城,待高公后援指示!”李穆又道,神色平静。众人面面相觑。范敦迟疑了下,沉默了下去。事议毕,众人依次退出大帐。“范将军,你留下!”范敦已行至大帐门口,听到叫自己,返身而回。李穆从帅座起身,盯着他。在他两道森严目光之下,范敦渐渐面露不安,勉强道:“不知都督留我何事?”“范将军,我知你对我有所不服。但有一事,你需知道。不管广陵军如何扬威,也不管你从前军功如何,到了我这里,你便没了退路。只有听我之命,背水一战。成,人人有功,败,沉尸涪水。你没有第三条路可走!”范敦的额头,渐渐地沁出热汗。“此战,我势必拿下!何人若起二心,坏我大事,我必杀之祭旗!”“我命你领军士,在我破阵后,冲杀敌阵,得令否?”面前的这个持节都督李穆,比自己年青了许多。但此刻,被他泛出的犹如踏过尸山血海而来的凌厉杀气所震慑,范敦身不由己,朝他单膝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