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田书屋 - 耽美小说 - 却无心看风景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个亿在他眼里都是小意思,他抽的还是十几块钱的本地烟,不比白沙贵多少。

宴若愚叹了口气,觉得自己也挺没出息的,这都能想到姜诺。那天他和姜诺在阳台抽烟,姜诺说岭安城买不到赣烟,只能抽白沙解乡愁。宴若愚聊到立群烟盒上西湖水的波纹,说自己在太多地方生活过,反而对岭安城最没归属感。

他回到酒宴大厅,规规矩矩地跟在爷爷身后,乖乖做他的矜贵大少爷,丝毫没有平日里的张扬,更不可能像在姜诺面前那样孩子脾气。旁侧女士的手包不小心掉到地上,口红等小物件掉出来几个,他帮着捡起来烟盒,女士不好意思地道谢,接过那盒茶花放回包里的动作特别慢,像是刻意要给宴若愚看烟盒上的字——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宴若愚醍醐灌顶。

他想不出别的借口,干脆不跟宴雪涛讲原因,完成自己的致辞后就从酒店先行离开,开着那辆法拉利488往郊区驶去。

跨年夜的街道空无一人,除了红绿灯没有任何堵拦,宴若愚归心似箭,在新年钟声敲响前来到那片出租屋。

这是他第一次来姜庆云一家的住处附近。那排出租房在所在村镇的最后方,外观并不比16号街的棚户区好多少,至今没有浇水泥路而是铺小石子。宴若愚又不熟悉路况,就把车停在一棵枝叶繁茂的绿樟下,正准备开门从车里出来,他心心念念的人恰好从其中一个房间出来,倚着粗糙的外墙,手往兜里掏了掏拿出手机,另一只手捋了捋头发露出耳朵,仰头看夜空中的星和月。

“喂。”

电话那头沉默,姜诺确认地再次看了眼来电显示,屏幕贴住耳朵,又“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的宴若愚依旧沉默,但姜诺没挂断,没出声,同他分享这份安静,仿若一切无声胜有声。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有人喊姜诺的名字,姜诺应声,挪动视线正要回屋,发现不远处停着辆显眼的红色跑车,里面坐着个不愿意开口的少年。

姜诺不动了,直到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从屋内跑到他身边,二话不说拉住他的衣袖,姜诺挣了一下,没跟他回去。

男孩不免疑惑,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辆豪车,眼里的戒备呼之欲出,姜诺摸了摸他的脑袋,手放在他后颈处将人推回屋,最终选择朝宴若愚走过去。

“怎么了。”这是他上车坐上副驾的第一句话,宴若愚没回答但挂了电话,他就又说,今夜月色挺美的。

宴若愚放在档位上的手紧了紧,抬起按了另一个按钮,跑车车顶缓缓打开,没有城区严重光污染的夜空一览无余。

“你……”姜诺笑,“你不冷吗。”

宴若愚终于开了金口:“你觉得好看啊。”

“先关上。”姜诺哭笑不得,打开车门就要下去,宴若愚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手背。姜诺扭头,微垂的双眼眨了眨,说自己一会儿就回来。

宴若愚磨蹭又犹豫地把手松开,盯着姜诺下车回屋,数着秒等他再次出来。重新坐上车的姜诺双手都拿着东西,先把一杯插上粗吸管的热牛奶递给宴若愚。

“你要是不想喝可以握着暖手,你手好冰啊。”他补充,“里面还加了珍珠,这个倒是你爱吃的。”

推小车卖麻辣烫的千千万,姜庆云卖了这么多年也想着转型和改变,别人顶多在车上再放些罐装饮料,他则连带着卖珍珠奶茶,奶粉和茶的品质不能跟那些精装修的店铺比,珍珠的口感都是一样的。

宴若愚愣愣地:“你怎么知道我爱吃珍珠。”

“我们见面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了啊,齐放说你珍珠狂魔,喝什么饮品都要加珍珠。”

姜诺头往宴若愚那边一歪,笑着说:“我记得呢。”

宴若愚双手捧住那杯牛奶,吸了老大一口,细细地嚼到嘴里的珍珠。吃着吃着,他撇过脸望向车窗外,不想被姜诺看见自己的眼底有些发红。

而当他平复情绪后重新坐正看向姜诺,姜诺“吧嗒”一声按亮那个从纸盒子里拿出的六边体星空灯,内部暖黄色的光透过镂空的灯片投射,使布法拉利488的车顶遍布星星亮点。

“果然还是小空间里明显。”姜诺喃喃,细细端详和头顶只隔了一二十厘米的星空。他还没意识到自己身上也都是星星,在宴若愚眼里,他灿烂得像是和这片星河融为一体。

宴若愚问:“要躺下来看吗?”

说完,他把两个位置的靠背调到水平。两人一起倒下。姜诺看着头顶的星空,宴若愚看着他,良久,轻轻说了声:“Happynewyear,NoA。”

姜诺闻声扭头——

爆竹烟火在同一刻此起彼伏的响起,声音被车窗隔绝了大半,唯有色彩依旧斑斓,就在姜诺身后远远近近地绽放。

而姜诺弯着眼,扬起的笑在宴若愚眼里比任何烟花和星光都温暖明媚。

“新年快乐。”他也认认真真地一字一顿呼唤对方的名字,“宴若愚。”

第17章

新年新气象,整个一月份,回到沪溪山庄的姜诺对宴若愚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是:“你有freestyle吗?”

刚开始宴若愚一脸懵逼,他是studiorapper,在薛定谔的说唱圈鄙视链里,他这种即兴作词能力较差的录音棚歌手在battlemc之下。不过宴若愚本来就是注重精雕细琢的人,姜诺能理解,也有些好奇,问:“你平时到底怎么写歌的?”

“你是问英文的还是中文的?”宴若愚头头是道,同姜诺细数,“英文的flow和韵脚本土rapper都已经玩烂了,所以我另辟蹊径,把诗歌那一套韵律带进来,听起来更朗朗上口有节奏感,又为了让听众觉得重复,每四个八拍都换长短格,或者短长格,短短长格,长长短格,长短长格,短长短格。”

刚睡醒没多久还坐在沙发上的姜诺:“……”

姜诺挠挠头发,露出一个非常友好的微笑:“那中文呢?”

非常友好的微笑也出现在宴若愚脸上,旋即从地板上弹起来趴进他怀里哭诉:“诺诺老师,我dirty了,西‘方’列‘强亡我之心不死,救救我那被ruin的中文吧。”

还没洗漱换衣怀里一身狗毛的姜诺:“……”

被宴若愚挤出姜诺怀抱的出息歪吐舌头:“???”

好在宴若愚回国快两年了,天天讲中文,认得拼音,经典的国骂都会,岭安话也能来两句,就是烫嘴,进录音棚后嘴巴嘟起咂巴好几下,才出来句夹杂普通话的方言。

所以方言说唱就不在两人的考虑的范围内了,还是要说好普通话,走遍天下都不怕。不过宴若愚出道两年一首中文歌都没有,跟小白新手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