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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女失踪得毫无预兆,那个孩子内向,不喜热闹,有时候存在感极低,以至于他们都不知道青女什么时候不见的。“青女那丫头向来这样,神出鬼没的,说不定等她自己想出来了,就自己出来了呢。”见大家情绪萎靡,王春花出来宽慰。“这不一样,”一个有些瘦削大娘摇头道,“青女那娃喜欢到处跑没错,但她也是个孝顺孩子。村长都躺床上了,那娃娃怎么可能跑嘛。”“……诅咒,”大娘旁边的一个年轻人脸色苍白,抬起凄惶地说:“一定是诅咒来了,大仙发怒了,完了,我们还没有……!”说着他像是顾忌着什么,捂住了自己的嘴。此话一出,犹如往水底投放一个炸/弹,人群立刻喧闹起来。一天一夜的寻找,让大家神经紧绷,而“诅咒”锋利的剪刀,轻轻一碰,就让人的理智瞬间崩溃。“诅咒……就是诅咒!”“他们一定发现我们找道士对付他们。”“今年的贡品也没有时间去准备,完了。我们该怎么办?怎么办?”韶迟越听眉头拧得越紧,低吼一声,“行了!”自从村长得了怪病,韶迟就明显感觉到村民对他们的态度变化了许多。眼神里没有了敬慕和畏惧,不再讨好也不旁敲侧击他是否婚配没能护好村长,被质疑能力无可厚非。但他无法容忍这些人有他的保护,还向一小妖怪低头。一个修行不过十年的妖怪,还有供奉,他都没有!难怪阿青区区小妖,竟能在他们眼皮底下对村长下手不被发现,原来是吃了村民的“孝敬”啊。鬼怪受了凡人的奉养尚能修炼为鬼仙,何况是入了修炼大道的妖精了。韶迟捏了捏眉头,“我知道大家害怕,但青女失踪是否与那所谓的‘诅咒’有关尚未可知,就算是,我们也与那水妖交过手,对付起来也绰绰有余。”韶迟充满了自信,他堂堂归元宗第一战神,在一只十年小水妖身上栽跟斗就算了,但他决不能容忍被他罩的凡人去向一个妖怪低头!打他脸呢?!韶迟挺起了胸膛,露出轻松的笑容,意图让这群被妖怪迷了心智的凡人们迷途知返。奈何他生了一张精致年轻的脸,任他做出再怎么正气凛然的模样,也像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道长,我们自然是相信道长的。”有人含糊地接话道。“青女那丫头还下落不明,现在天色已晚,我们先回去睡一觉。明天再分头行动去找。”周围人走的走,最后只剩下脸色苍白的王春花。王春花扭着脑袋看着回去的乡邻,握着火把的手指发白,她看了许久,才颓然低下头,轻声咕哝道:“不给佛祖祖宗上香,反倒孝敬一个妖精,也不怕爹娘晚上给你托梦!”说着她往村民离开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韶迟愣了一瞬,看着王春花就像是从垃圾堆里翻出钱,污泥地里找到宝,眼睛疏忽一亮,“王大娘,整个村子就是你通透!”“……给妖弄孝敬,”谢韶沅冷哼道,“只见过黄鼠狼给鸡拜年,没想到鸡也会上赶着往黄鼠狼家。”“也奇了怪了,”慕慕疑惑道,“在凡人眼中,妖是食人的,他们不会真的以为给了所谓的供奉,就能相安无事?如果真有用,那村子里就不会死那么多人了。”王春花身子一颤,咬牙切齿,话就像是从嘴里挤出去似的,“他们是在造孽!”“如同姑娘所言,如果‘孝敬’真的有用,我们村子也不会这样了,”王春花的眼神渐渐黯淡下去,“虽然我不满他们所作所为,但凭良心说,我也知道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村子人丁稀薄,”王春花轻声说:“我们村里已经七年没有孩子出生了。”“没有娃来,大人一个个死,”她眼圈渐渐红了,“我们村子马上就要断子绝孙了。”“所以即便我看不上他们,但我也没法。”她的肩膀微微往下垮,神情似讥讽似悲哀,仿佛在与什么抗争,又仿佛是在向什么低头。虞颜闻言沉默下来,凡人脆弱渺小,有灵根的修士尚能争出一条路,没有灵根的普通人在人妖共生的世界就如同浮萍一般。对于他们来说,轻而易举就能打倒的妖怪,在凡人面前就是一座大山,需要巨大的勇气才能反抗。这群弱小的凡人也是在依靠自己的方式,勇敢顽强地活着的啊。虞颜感觉到一种玄而又玄的东西在心神激荡,禁锢修为的那道屏障也松动了许多。眼底闪过一丝喜悦,难道这就是师父说的来凡间界意外的惊喜?“王大娘,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帮助你们的。”听到王春花此时的话,虞颜又觉得眼睛酸涩得不行,想说的安慰有很多,但看到王春花眼底的灰败与悲伤,再多话也说不出口了。其实虞颜也知道,因为西山石的出现,这次的事情十分棘手,他们连村长的怪病都治不好。“唉,”王春花抹了抹眼角的泪花,“我跟你们说这些做什么呢,你们现在都被村长的怪病给弄得够累的,我还烦你们,真是……”“你可别这么说,”虞颜忙道:“这是我们应该做的。”王春花望了一眼村长的屋子,轻声问道:“村长的病……现在怎么样了?”虞颜眼神一暗,摇摇头说:“还没查出病因。”王春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见他们四人脸色都不太好,说:“村长生的是怪病,慢慢来。”王春花又呆了一会儿,因为家里还有个女儿便告辞回去了。虞颜去送她。走了几步,王春花突然转过头,表情有几分诡异与审视,“你们是暂时不离开村子是吗?”虞颜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不知为何,王春花的眼神让她有些害怕。“这样啊,”王春花扯出一个笑,“这样也好。”待她走后,谢韶沅用力搓了搓头皮,说:“奇了怪了,如果真是被诅咒得的怪病,我怎么看不出来呢?”村长沉睡不醒后,谢韶沅扒在床上瞧都没有瞧出是中了何种妖法。“沅儿啊,”韶迟坐下,掸了掸衣袖,说:“这就叫做人外有人啊,你以为到了凡间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