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田书屋 - 言情小说 - 朕的将军是凤君(女尊)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69

    面上不作分毫。

“果然吗?朕却不信。”郁瑶一挑眉,口气轻佻,“假使真如你所说,这汤婧连斗大的字都不识一箩筐,却能获封官职,这是何等天大的荒唐事?舒大人素来为官端正,既不可能听任手下官吏为自己家人牟利,更不可能指使手下这般行事,唐御史,你可不能血口喷人。”

“……”

话说到这个地步,舒涵如何看不出,女皇是和她演戏呢,要不是素日知晓女皇软弱无用,她甚至疑心,这唐纭也是女皇早先安排好的。

她定了定心神,无奈亲戚关系,确也无法作假不认,只能面露为难,躬身道:“回陛下,这汤婧确是臣的夫家外甥女不假。”

“哦?”郁瑶看她,作惊奇状,“舒大人,莫非唐御史所说,竟非虚言?”

“臣惶恐。此事……”舒涵舔了舔嘴唇,“教陛下见笑了,臣的正夫自出嫁后,与母家来往便渐少,是以臣对这个外甥女,只闻其名,并不熟悉,至于其如今年岁几何,是否任官,属实不曾留心。”

她心中盘算,自从太凤君掌政,她跟着飞黄腾达,对正夫的母家便有些看不上,常年少来往,汤婧的这个官职,着实是她的正夫软磨硬泡,向她求来的。此刻歪打正着,即便女皇当真要查,也查不出她待汤家如何热络,至多担一个失察之罪。

然而,帘幕后的太凤君却冷笑了一声,“唐御史刚直不阿,敢于弹劾,应当嘉奖,只不过怕有好大喜功,急躁冒进之嫌吧。皇帝还是耳根子软,他人随意说一句什么,也当真话来听。”

郁瑶姿态极低,立时扭头向后行礼,“还望父君示下。”

“众所周知,本宫与舒大人是亲姐弟,你们所说的汤婧,本宫却也是见过一两面的。不过是木讷些罢了,如何到了唐御史口中,便成了痴傻之流?”

大殿上方才看着两相唇舌之争,忍不住窃窃私语的朝臣们,立刻噤声,头埋得低低的,以免祸及自身。

谁都看得出来,这是太凤君预备要发作了。

吏部尚书与太凤君,原就是一条船上的,这唐御史也不知哪里借来的胆子,竟敢公然弹劾,给了台阶也不下,不折不挠,矛头直指舒大人,太凤君安能再坐得住?她难道是指望,这自身尚且不稳的女皇,有能耐护着她不成?

太凤君此刻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便是要拿唐御史作筏子,同时也是警告女皇,闭嘴不许再管,她这些小聪明,还翻不出他的手掌心去。

至于太凤君所言真假几何,汤婧究竟是否痴傻,全然没有半分要紧,在大周的朝堂上,只须记住,太凤君金口玉言,便是对的。

而在一片静默中,郁瑶却用手指点了两下龙椅扶手,仿佛在认真思索一般,沉吟道:“朕也十分不信,然则既然这话已经讲出来,若是不明不白地糊弄过去了,不论于汤婧,还是舒大人,俱是名声有损。不如传汤婧来一问究竟,便当众分明了。”

太凤君坐在纱帘后,眉心一拧。自家jiejie这个不争气的亲戚,实际是什么德性,他如何能不知道?

“荒唐。”他沉声斥道,“以她的官职,无事不须上朝,只在官署当差即可。将作监在皇城北,一去一回,所费多久,难道让百官在殿上干等不成?”

郁瑶微微一笑,“父君所言甚是,所以,朕提前将她传到了偏殿等候。还不快传召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我没有骗人吧,郁瑶会雄起的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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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免太过放肆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郁瑶看着舒涵铁灰的脸色,和文武百官惊疑不定的神情,只觉快意,可惜无法看见太凤君在帘幕后头,是何反应。

如今的情势已经很分明了,唐纭是她指使的,今日是她要拿吏部尚书开刀,而这背后,明明白白是冲着太凤君去的。

尽管惊怒交加,话说到这个份上,太凤君却又不甘心在众臣面前服软,丢了颜面,咬紧牙关,硬生生没有出声阻止。

于是那汤婧,便被女官好生请到了殿上。

她乍一看,倒不像是个痴傻模样,朝服穿得周正,也能依礼下拜,口称万岁。

“将作正监何在?”郁瑶问。

底下站出一中年女子,眉目惴惴,唯恐一句话说错牵连自身,“臣拜见陛下。”

郁瑶点了点头,“朕不识得人,你看看,这是你那里的将作监丞汤婧不是?”

这正监内心直道,今日倒了血霉,当初吏部尚书亲自将人塞到她这里,她哪敢说半个不字,知道她是个傻的,万幸心性还不坏,无非养在官署里罢了,原也不指望她做事。却哪想到,今朝被陛下拿来开刀。

她抖抖索索看了一眼,便道:“回陛下,正是。”

“好,那你谈谈,她素日当差,表现如何?”

正监心里叫苦连天,这几尊大神斗法,何苦牵连她。眼见得这女皇、太凤君、吏部尚书,哪个都不好得罪,她也不知最终胜负,一时结巴道:“这,这……”

郁瑶也无谓再为难她,轻轻一笑,看向汤婧。

汤婧本是个不须上朝的,今天一早便被请到了偏殿,等了这两个时辰,很是无趣,此刻终于被传召上殿,头一回见到这浩大场面,心里很是高兴,笑吟吟的。

她心智不全,此事她虽受益,实则与她干系却也不大,郁瑶不愿意欺负她,因而还是相当和气,只道:“你不必害怕,朕今日传你来,只是想当堂考一考你的学问。”

汤婧在偏殿里,被女官刻意叮嘱了,见到陛下要循规蹈矩,不可触怒龙颜,先时还有些畏惧,此刻见女皇和蔼可亲,忍不住心里一松,同时不好意思起来。

“回,回陛下,臣没有多少学问。”她轻声道,脸上现出羞赧。

此话一出,舒涵是恨不能一把捂了她的嘴,一旁诸臣中,却有一些已经忍不住,尽管极力忍耐,还是吭哧吭哧地轻笑出来。

郁瑶仍是和善,“无妨,你认不认得,朕头顶上的匾额写的是什么?”

她问这话之前,心里已经做过了计较,假若是“正大光明”匾,那还真不好办,恐怕五岁的孩子也认得出来,然而这太极殿的匾额上,写的原是“海晏河清”四个字,有些复杂。

果不其然,汤婧仰头认真看了一会儿,老老实实答道:“臣只认得海、河、清三字,另一个却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