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洗猫
三人清理完宿舍里的惨剧，直奔浴室，在换衣间脱掉衣服裹上浴巾。 猫村围着的浴巾被猫尾巴顶起来，他伸手压下去，尾巴又锲而不舍地绷直。 算了，反正最后泡澡都要坦诚相见的。他放弃治疗。 五条悟夸张地捂住眼睛，留了一条缝，故意在后面叫道：“哇——慎要走光了！” “没办法，尾巴总是有自己的想法。” 通过猫尾可以读出小猫咪的大致心情，比如尾巴直直地竖起代表心情好，尾巴不同幅度的摇摆代表好奇或者紧张。 难道要特地去想一些不高兴的事让尾巴垂下去？那岂不是自虐，他可没这种兴趣。 “喂www！屁股要露出来了，好糟糕wwwwwww！” 五条悟有时候挺烦人的。 在这种空旷的房间，还会加上混响，如果是其他人，可能会想尽快“处理”掉噪音源，因为实在是很欠揍。 不过是可爱猫猫，可以原谅。换个角度想，这也是猫猫表达亲近的别样方式吧。 猫村独有的猫猫滤镜：用人代猫，也就是一只话痨大白猫对他不停喵喵叫。小猫咪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他拉了拉浴巾。 这种“穿短裙的JK路遇不良少年”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不要一直盯着看…噫！” 夏油杰目不斜视地路过，突然就伸手朝他尾椎骨上面按了一下。 一股电流窜上去的感觉，猫尾瞬间绷直。浴巾直接给掀起来。 “杰！” 小猫咪坏心眼可多了。 夏油杰举起双手，非常无辜地笑着说：“想试试能不能让它放下去，结果起反效果了。” 赌上杰的刘海，他肯定是故意的！ 猫村正要炸毛，五条悟的手戳过来，他赶紧避开。 “我也要戳！” “快去洗，别玩了。”猫村一把扯走他的浴巾就往里跑。 五条悟压根不在乎浴巾被夺走，很快追过去。 “小心滑倒，我可搬不动两个笨蛋。”夏油杰喊。 …… 蒸汽弥漫。 里面是典型的宿舍公共澡堂，一侧排列了几个淋浴头，另一侧是一个浴池。 五条悟已经泡在池子里，随手把浴巾放池边，无聊地扒拉水。 猫村坐在凳子上淋浴，小心翼翼地避开头发，几乎只是冲洗一下腿部。 他现在很不想弄湿毛，在这个充满水汽的潮湿环境里居然觉得有些烦躁，尾巴大幅度地摇晃着。 它并不是全黑色的，上面还有一些深棕黑色的圆环。从它细长的形状，可以确认是短毛猫。但是煤球是全黑的长毛猫，坐着的时候就像一坨大毛球。 “慎，发什么呆啊？” 五条悟朝猫村身上甩了一堆水。 猫村飞快闪开。 “我就不泡了，冲洗一下就好。” 喜欢水的猫咪毕竟是少数。大部分还是不喜欢洗澡的。 现在他理智上觉得身上黏糊糊的，要洗澡。本能告诉他遇到这样的情况不如舔舔毛，别碰水。 哗啦。哗啦。 五条悟像个洒水机，不停朝他甩水。 “快下来嘛，难道是害羞了？” 刚把头发重新盘起来，准备下水的夏油杰遭到波及，拿起池边的浴巾就扔到五条悟脑袋上。 “别浪费浴池的水。” 他注意到慎只是很敷衍地冲了几下。 “你身上还有地方没冲到。”举起花洒。 为了不弄脏公用的池水，进浴池之前把自己冲洗干净是常规cao作。 猫村警惕地盯着花洒，就像被枪瞄准了似的。 “不用了，我先出去，你们慢慢洗……” “有破绽！” 哗的一声，水花飞溅。 五条悟跳出来，从背后架住他。 强人锁男.jpg 在猫村奋力挣扎的时候，夏油杰的“高压水枪”已经到了，把他从头到脚冲洗了一遍。水温恰到好处，但是弄湿了果然有点不爽。 你们不要把默契用在这种地方啊！ 对于不愿意洗澡的猫猫，五条悟选择…… “冲洗完毕，下一步，下水——” 他选择把猫抱起，扔到池子里。 “抛猫犯”随即也跟着跳进去。 明明是个不深的浴池，硬是给他玩出了游泳池的感觉。 这么大两个人跳进去，溅起大片水花，和零分跳水一样场面浩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水位好像比一开始下降了一小截。 夏油杰叹了一口气：“这下，会被管理员骂的吧。” 虽然他这么说，但是脸上的表情还挺轻松的样子。 万一被抓到，只要把队友卖掉就完事了。 猫村捂住头顶的猫耳，顺着旁边的台阶跑上来。 “真是的，要是耳朵进水了可就麻烦了！” “这样可以吗？” 夏油杰用浴巾帮他把头发和耳朵裹住，打了个结，像两片大叶子。 五条悟抬头一看，在池子里狂笑，拍打水花。 “哈哈哈哈哈这什么造型！” 猫村看着水面模糊的倒影，“真不想说谢谢啊。” “不客气。”夏油杰自然地接上。 猫村对他露出尖牙。 “我现在牙齿有点痒，想咬人。” 夏油杰转移话题：“不下去泡一会儿吗？” 瞪圆了眼睛张牙舞爪的样子就像被淋湿的猫，完全没有威胁力，反而会更让人想欺负，看看更多活泼的表情。平时淡定过头了，有时真搞不懂他心里在想什么。 五条悟像水怪一样，抓住他的脚踝，把他往水里拖。 “下来吧，水温很不错哦～” …… 最后还是克服对水的轻微厌恶，泡进了池子。 “呼……” 水温有些烫，但很快就能适应。 池子里只有三个人，不用约束自己，放松地把脚伸直，身体沉入水中，头部以下都被热水包裹，十分惬意。 五条悟在浴池里划来划去，发现地方不够游泳才安分些。 三人东拉西扯，从硝子会不会带土特产回来，到下次要不要对进教室的夜蛾尝试经典的黑板擦恶作剧，再到猫村身上多出来的毛绒绒小毛病，最后讲到下周的小测验。 听到这个关键词，猫尾重重地拍了一下水面。 “小测验？” “你怎么像第一次听说一样？” “……嗯，第一次听说，原来还要考试吗。” 课上他都是发呆过去的。 谁能想到梦里还要考试学习。高中知识什么的，早就忘光了。 “学习知识也是很重要的。”夏油杰见他发愣，安慰道，“咒术高专对升学率没有要求，应该不会很难。” “考试什么的随便糊弄一下就过去了～那种东西，轻轻松松！” 五条悟把湿漉漉的刘海撩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 “嗯，应该没事。” 猫村也没有太紧张，不重要的事情就随便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梦境现在只在夜晚睡觉的时候skip，如果上课和考试也能跳过就更好。聪明一点啊，潜意识！ …… 数日后。 猫村看着桌面上的历史试卷。 鲜艳刺目的大红色，5分。赤点。 顺便一提满分是100。 “噗！这个分数是怎么做到的哈哈哈哈！太强了！” 走廊里全是五条悟杠铃般的笑声。 诶？ 诶……？ 这个梦境…… “其实是个噩梦吗？” 猫村趴到桌上，变成猫饼失去梦想。 “噩梦啊……”他喃喃道。 “现实逃避？” 猫村转过头。 五条悟翘了个二郎腿，脚尖点地，椅子翘起来摇动着。 那双六眼，像天空，又像海洋。过于广阔，他看不清里面有什么，也可能是因为本来就没有什么，一片澄澈。但是六眼却能洞悉他。 被那样一双眼睛扫过，就好像被看透了。 五条悟盯着他：“别逃避现实了，你——” “悟……”猫村的视线也留在他身上，等待他的后半句话。 五条悟抬起手，用力指着他认真道： “接受现实吧！你就是个历史只考五分的超级笨蛋！”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