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救下缠足的女娃

    “元海棠！你站屋顶上干嘛？”

    小离又叫了一声，从天空飞了过来，飞扑进他的怀里。

    真好，是温暖的小仙雀啊。

    元海棠抱着小离，稳稳降落在地。

    他拉住小离的胳膊，上看下看：“没事吧？”

    “你放心，我可是你的仙宠，才不会被凡人轻易抓住！”小离没意外元海棠能知道她的情况，指着角落里的一栋院子，得意邀功，“那边有三个人在屋子里交配！我把她肚兜挂树上了，你快去捉jian！”

    元海棠皱眉：“？”

    回忆了一下，终于想起第二章里小离和那面瘫白毛乌鸦精的那段了。

    他拿扇子在小离上敲了一下，咬牙切齿：“别人的肚兜挂树上，关我什么事啊？”

    小离挨打得莫名其妙，委屈地捂住脑门：“既然不关你的事，你打我干嘛？”

    元海棠：“…………”

    小离伸手：“给我一枚仙丹，治伤的那种！”

    元海棠心里一颤，再次将小离拉到跟前，仔仔细细，从上到下地观察。

    “不是我受伤，我看见了一个缠足的女娃，骨头都露出来了，太可怜了！只有仙丹能治好她，我想给她仙丹！”

    元海棠松了口气，感觉心疾快要给她吓复发了，有气无力地说：“你先想好怎么跟司命交代。”

    小离：“我会帮他写戏本子，把缠足的这个女娃写进去！”

    元海棠摇了摇扇子，将气理顺了，温和地问：“这女娃本该命丧于此，在你帮助之下活了下来，多出来的这段命运如何处理？”

    “那……她好像要当别人小妾的，你收他当小妾算了！”

    元海棠一字一顿：“小！离！”

    小离赶紧另外想了个主意：“关在道观里，替你看经书！”

    元海棠欲言又止，摸了摸她的脑袋，只说：“不错，她可盯着那些道士，让他们抄经。”

    两人来到母女所在的荒废宅院。

    女娃烧得厉害，被她母亲抱回了床上，用大棉被裹着。

    这是民间对发烧的传统做法，发汗确实能治疗风寒，可烧得很烫的时候，反而会加剧病程，让身体烧得更厉害。

    更何况她发烧是由于脚伤引起，病邪入骨，无论怎么治，都是没用的。

    小离的判断没错，再晚来半个时辰，这女娃大概就要归西了。

    这世间唯有仙丹能救。

    元海棠初步判断后，对女娃母亲道出病情，并赠了仙丹。

    女娃的伤好得立竿见影，折断的骨头全部复原，双脚光洁如玉。

    她的呼吸顺畅了，沉沉入睡。

    女娃的母亲连连磕头，感恩上苍，感谢仙人赐药。

    元海棠：“女子本就是这世间美丽可爱之人，何必以欹为美，迎合他人？当纵之顺之，解其棕缚，恢复其天然本真。”

    “仙人，您有所不知，我们的命苦啊！”母亲想将苦难和隐情道出。

    “我无需知道这些。”元海棠负手站在床边，打断了她的话，说得冷酷无情，“仙丹洗去她的记忆，她将与你割舍尘缘，再无联系。你可当她死了，也可来道观朝拜，但你再见她之时，她已不是你的孩子。”

    这母亲如同听闻晴天霹雳，跪倒在地，抱住自己的女儿，连连摇头：“不行！我还要让她嫁给郭老爷呢！”

    小离：“原来不是去当小妾……这也用不着缠足啊……”

    母亲颤声答：“郭老爷就好这口。”

    元海棠睥睨她：“你可知，我若不救她，她很快变会殒命。”

    母亲低头小声道：“知道……”

    元海棠：“我也可取出仙丹的药性，约莫一刻钟，黑白无常会来将她带走。”

    那母亲当然不肯，左右为难，坐在地上呜咽起来，最终变为嚎啕大哭。

    小离不敢再随便说话，站在旁边当看客。

    元海棠也没说进道观就得斩断尘缘啊。

    可相比性命而言，只是洗去记忆，这女娃还是赚了的。

    母亲一直不肯退让，犹豫不决。

    元海棠从乾坤袋里拿出一张桌子，在旁边煮起了茶。

    一盏茶喝完，黑白无常真来了。

    他们对着元海棠鞠躬行礼。

    小离第一次见凡间的鬼差，不敢造次，乖乖给两位鬼差大爷行礼，悄悄打量他们的容貌。

    鬼差也很奇怪，怎么收个魂竟见到了天宫的大仙，旁边还跟着一只不伦不类的小仙鸟。

    他们仨六目相对，大眼瞪小眼。

    小离没忍住，自来熟地跟他们聊起了天，问他们平日里吃什么，有没有遇到过带不走的鬼魂，厉鬼是怎样的，有没有收错过，这个世间是不是真的有轮回。

    黑白无常答到第二个问题的时候，元海棠就听不下去了，用扇子挡脸，战术性喝茶。

    带不走的鬼魂……不就是现在吗……

    这母亲看见小离凭空对着鬼差说话，才终于下了决定，答应将女儿给元海棠。

    元海棠将女娃收入法宝，告别鬼差，带着小离走回道观。

    夕阳西下，集市上的摊贩收摊陆续回家。酒楼开张，小二站在门口迎来送往，吉祥话说得热切。

    小离抬头看着太阳，好奇问：“这世间的因果，是谁订的呀？”

    元海棠：“是世间本来就存在着的，司命负责将它按次序写下来。”

    小离：“可我也是世间的一部分，为什么我不能左右因果呢？”

    元海棠叹了口气：“你们今日总问我回答不了的问题。”

    小离：“你是风神少主，你也不知道吗？”

    元海棠：“参悟永远不会停止，即便悟到了，也无法告诉别人。”

    小离跟紧了他，抓住他的广袖：“你可以来告诉我吖。”

    元海棠垂眼看她：“说了你也不懂。你就是一只小鸟儿~什么都不懂……”

    小离仰头：“我听不懂，你也可以来告诉我吖。说着说着，说不定我就听懂了！”

    元海棠牵住她的手，往前跑了起来：“月亮出来了，走快些，我要回去摆阵。晚上我们吃月凝华！”

    小离跟着小跑起来，叫得欢快：“月凝华！我要吃月凝华！冲鸭！”

    与此同时，拐角大院的厢房里，传来阵阵yin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