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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蛊惑的心,这委任其监国的意义,就不复存在了。赵恒理所当然地想着,因此认为,王钦若也不合适。林内臣在旁安静侍立许久,见状心念一动,鼓起勇气,小声询道:“官家不如召来太子殿下,听听看他是怎么想的?”赵恒一听,顿觉颇有几分道理,遂兴致勃勃地派了人去,将正在散着步等陆辞的小赵祯给叫来了。赵祯鲜少在白天被召到爹爹所在的宫殿去,乍一听这一传召,还有些怀疑事情真伪。虽在下人的反复劝说下,前赴去,也的确见到爹爹的面了,仍有些不明所以。偏偏赵恒也不打算直奔正题,而是先考校起他功课来。赵祯对答如流,内心却越发不解。但他素来冷静持重,即便困惑,也未在面上露出多少迹象来。只为慎重起见,他每次回答前,都会特意多停顿一会儿,直到在脑海里反复斟酌过,确定说辞没有毛病后,才慢吞吞地道出口。他平时做事就偏温吞一些,此刻说话再慢上半拍,倒没让赵恒察觉出什么不妥来。见自己随口考校的课业,六哥都能答得顺畅从容,颇肖自己当年,赵恒的心情也被带得好上一些。就在赵祯还暗自警惕时,赵恒终于道明用意了:“我欲近日下召,当我还在病中时,都由你来监国,你认为如何?”赵祯结结实实地一愣,半晌才老老实实道:“国有千事,决策一人。臣才资具浅,比不得爹爹毫厘,自是无法胜任监国一职的,此事不妥。”为表明这是他认真的内心想法,连‘我’这一日常称呼都不用了,而正儿八经地用了‘臣’。说完之后,赵祯就安安静静地继续坐着,以沉默的态度表明,他的确不愿意。赵恒听后,不免觉得浑身舒坦。心里原还残存的一丝因让权而带来的微妙,也一下跟着烟消云散了。六子若是积极高兴,即刻应承,他恐怕还会踌躇一二,斟酌再三。但六子非但毫不动心,还郑重其事地阐述了这几句肺腑之言,再认认真真地进行推辞。让赵恒在感动和得意之余,倒下定了让太子监国的决心了。见赵祯明摆着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赵恒面上不由带了一丝笑意,也不再迫问他,而是转移了话题:“次辅之位尚有空缺,依六哥看,何人比较合适?”当然,这次辅的具体人选,赵恒已是心里有数,只在几人中略有纠结。其中最得他中意的,就是李迪了。尽管上回李迪曾当着他的面,指出皇后不得干政之事,叫刘娥好生不快,但赵恒在心疼过后,却是如明镜一般的。愿为他坐稳这把龙椅呕心沥血,直言不讳,甚至不惜得罪圣人的臣子,才是值得信任、最为忠诚的正人君子。特别是在方才察觉出刘娥渐渐展露出的不俗野心和掌控力后,赵恒对她仍有些许芥蒂,对于同其作对过的李迪,自然就更有好感了。现赵祯的答案,正合适作参考。赵祯却抿了抿唇,并不愿说。赵恒若是追问他,他就板着脸,正经八百地回道:“国之重事,自当由爹爹做主,又何来臣越俎代庖,所以置喙之处?”赵恒哭笑不得道:“怎么,连考校你都不成了?”赵祯歪了歪脑袋,狐疑地瞅了瞅古怪的爹爹,许久后,才在赵恒笑容满面的注视下,小声道:“真依臣看,陆左谕德,便颇合适。”赵恒满心以为六哥会提那几位伴读家里的长辈,或是德高望重的太傅,乍一听‘左谕德’这三字时,顿时愣住了。赵祯心里正紧张着,没听到爹爹的答复,忍不住抬起头来,看向神色愕然的赵恒,轻声道:“全凭爹爹做主。”赵恒好一会儿后,才后知后觉地转过弯来,意识到这出乎自己意料的提名人选究竟是谁了。并非是他不记得陆辞官职,而纯粹是从未将官阶低微、但已是晋升速度惊人,该放置上一段时间,既是保护,也而是磨砺的陆辞纳入考虑中,才如此讶异。他失笑道:“六哥想让陆狡童做宰辅,除非是想要害他,否则起码得再等个七八年。”不论岁数,单论入仕的时日,能似陆辞这般的前例,恐怕只有遥远的甘罗十二拜相那时才有。仅是他对其三番四次地破格提拔,还将前途无量的东宫职事相托,就已叫陆辞在最重资历的朝中极招人恨。若非陆辞深居浅出,低调得仅与几位旧友相交,不参合进朝中党派里,连雅集都鲜少赶赴,恐怕都无法继续安安稳稳地留在京中了。至于赵祯所异想天开的,欲让陆辞任副宰之位,那接踵而来的祸事,可想而知,完全不是躲在家中就能避开的了。赵祯对此自然不可能一无所知,之所以说出来,也不是因抱着渺茫希望,而是在爹爹面前,不愿扯谎而已。听得这句调侃后,他只平平静静地点了点头,接下来,就再没开过口了。对着这么一个不问就不出声儿的闷葫芦,赵恒虽难得地怀抱着满腔父爱,也难再一人唱完这出独角戏。便在敲定次辅人选为李迪,打好明日早朝上的商量后,摆了摆手,让惦记着资善堂的赵祯回去了。他之所以这般做,绝非多此一举,而是真心实意地在为赵祯的未来班底铺路。即便人选还是皇帝敲定的,但在切实任命前,赵恒却打算让赵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亲口说出来,再装作是拍板确定的。如此一来,得到提拔的李迪,才会对赏识他的太子殿下充满感恩,忠心耿耿。赵祯回去路上,都是心事重重的模样。他十分聪颖,心思又很是敏感,哪儿会瞧不出他爹爹是铁了心要将军国大事,真都交由他来监看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偏偏他对政务是纸上谈兵,能认得出的朝中官员,更是只有可怜巴巴的十来位。赵祯心地柔善,生不出对爹爹行事这般儿戏的埋怨,却是止不住的唉声叹气。恍然间,仿佛连步子都迈得沉甸甸的了。陆辞见赵祯在听讲时,难得地没精打采,即使屡经提醒,也还是强打精神的神态,心里隐约就有了猜测。然猜测归猜测,陆辞清楚这事多半涉及机密,太子也许愿意说,但自己却不可因受对方亲近,就肆意探听的。赵祯则因未能推荐成功,而感到些微愧疚,亦不好意思主动同陆辞说起,只沉默地听完了今日的课。等目送陆辞离开后,赵祯猛然间才想起什么,忍不住懊恼地一拍自己脑门,直将身边的小侍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他不日就要代父监国,这么一来,他听经讲学的时间,自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