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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住他的手。这可能是余鹤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仔细观察着殷池雪,那一瞬间他产生了一种想见见殷池雪母亲的想法。都说儿子随母亲多一点,如果长成殷池雪这样,那么他的母亲一定也是位绝色佳人吧。“我以前是不是对你不太好。”他忽然又这么问了一句。以前?两人哪来什么以前。余鹤是真的服气,都说这种能在混乱时代的海城站稳脚跟的人一定绝非善类,特别是像他这种流氓头子更是人精中的人精,但当时自己信口胡诌的理由,丫竟然毫不怀疑地信了。是不是精明过了头就会变得愚蠢。“为什么这么问。”余鹤稍微有点慌张,尽量小心翼翼地怕被他套话。毕竟这人怎么说也是做黑色事业的,要是给他逼急了他真能卸自己一条胳膊一条腿的。“因为我觉得你在刻意逃避我。”“我?”余鹤指指自己的鼻子,“有么?”“有,我送你回家,看你好像不怎么情愿,想来个分别吻,你也像躲瘟疫一样躲开了,现在给你披件衣服你也要拒绝,情人难道不应该像那样么?”说着,殷池雪一指江边的长椅。长椅上坐着一对小情侣,正旁若无人的热情相拥,互相交换着口水。余鹤一瞧,懵了。他不着痕迹地向旁边挪动一点,尽量离殷池雪远一些。“你不是说我们早就行过夫妻之实,还会介意这种事么。”殷池雪这人还真是……有点不要脸啊,这种事竟然毫不遮掩地问出了口。先不说余鹤没那对情侣那种公然在大街上秀恩爱的勇气,这可是三十年代,而且他们俩可都是男的,要是在大街上拉拉手都得被戳一辈子脊梁骨,而且还总有那嘴欠的非说自己是殷池雪养的小白脸,听着都怪来气的。就在余鹤想着要怎么和他解释之际,这货竟然不等他回答就直接动手了。他强硬掰过余鹤的小脸蛋,连个深情对望的前戏都没有,拉过来就要亲。余鹤大惊失色,一个劲儿往后躲,别看殷池雪笑得挺温柔,那两只手就像两只铁钳一样牢牢扣住他令他动弹不得,脸都被他捏变形。“殷池雪!”余鹤抬手拿海洋球抵住他的脸。一声怒吼,惹得旁边正在打啵的小情侣瞬间萎了三分,忙惊恐望过来。“我实话实说吧!”余鹤大力推开他,紧急后退两步,手里还举着海洋球做防御姿势。“咱们俩之前分手是因为你……你在外面养了几十个野男人野女人,而且多半是玩完就扔,你失忆是因为被那帮小三小四聚齐起来打了一顿,打到差点脑死亡,勉强捡回一条小命却丢了从前的记忆。”余鹤为了保住自己的清白已经开始口不择言的胡言乱语。殷池雪听完,忍不住皱了眉头。其实他不觉得自己是会做这种事的人,这怎么听都像个翻了车的悲惨人渣,他知道自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绝非朝秦暮楚之人。怎么这么听着,感觉他像在胡诌呢……“所以你是因为这个而怨恨我么。”“我不该怨恨么?”余鹤大言不惭地质问道。殷池雪沉默了,似乎是过了一个世纪之久,他才终于缓缓开口道:“如果是这样,那我道歉,但至少现在是真心的,所以,可以给我一次机会么。”过于诚恳的乞求,反倒让余鹤觉得自己像个不知廉耻道义的小人,甚至对他萌生了一丝愧疚感。真是该死,好想说实话,可还要和他刷亲密值,这什么狗屁设定,毒性不轻。“不必,我还是那句话,你要是真的觉得有愧于我,给我涨涨工……”“时候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吧。”殷池雪打断他。为什么!为什么只要一提涨工资的事他就要强行打断自己?抠死他算了。两个人沉默的一前一后往夜总会赶。余鹤走在前面,这一路上碰到不少殷池雪的熟人,殷池雪都要停下来和他们打招呼,余鹤就得被迫等他一起,因为自己不认路。不过说起来,殷池雪来头可真不小,上到高官下到车夫,无一不认识他。而且他似乎也没有一个流氓头子该有的“打砸抢”基本素养,那些底层的小市民见了他都会亲切地喊一声“殷老板”。不是阿谀奉承拍马溜须的语气,而是自然而然甚至是有点像兄弟朋友间那般轻松的打招呼。看来殷池雪这个人至少在交际方面还是可圈可点的。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夜海城的门口,余鹤当时就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拥挤人群中,有一个人就静静站在夜海城门口,仰着头呆呆望着流光溢彩的门牌。仔细一看,余鹤差点原地去世。喵的,这不是他们家那位体弱多病的傲娇小少爷么?!怎么跑这儿来了,大冷天的还就穿一件薄衫,已经在那冻得瑟瑟发抖了。“你跑过来干嘛!不对,你怎么跑过来的?”余鹤二话不说冲上前去,脱下身上殷池雪的外套将他家小少爷紧紧裹在里面。玉梓听到声音,僵硬地回过头。他的嘴唇冻得乌青发紫,细白的牙齿还在打颤。“你的脸……”看到余鹤色彩斑斓的一张脸,玉梓惊愕地张大嘴巴。“你别管我了,你自己一个人来的?”冷风中,玉梓颤抖着点点头。“你过来做什么啊。”余鹤的声音是遮掩不住的焦急。这要是让陈老爷知道了非打断自己的狗腿不可。“反正,反正不是过来找你的。”玉梓别过头,冰凉的小手缩在袖子里。说话像放屁一样,就这见个生人都要在被子里躲半天自闭型小少爷不是来找自己的还能是过来浪荡消遣的?一旁的殷池雪本就因为余鹤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别人穿而有点不爽了,又看他旁若无人地抱着这不知哪来的死小子死活不松手,想起刚才自己要亲他一下他都死命往后躲,说实话,不痛快。极度不痛快。他疾步走过去,一把拉过余鹤,没说话,只是在用眼神警告他:我还没死呢。“内什么,我就不和你继续瞎转悠了,我们家少爷身子弱,我得赶紧带他回去。”余鹤急了,说话都像机关.枪一样,甚至不给别人插嘴的机会。殷池雪慢慢松开手,转过身:“回去吧。”余鹤点点头,走到玉梓身边,放轻声音问道:“咱们走吧?”玉梓看了看余鹤,又看了看满脸黑气的殷池雪,最终难得乖巧地点了点头。“那我们走了。”余鹤冲着殷池雪的背影喊道。殷池雪没搭理他。“我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