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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都像是散了架。身边人已经熟睡,赵意晚的目光黏在他的脸上,迟迟舍不得挪开。经此一别,不知相见又是何时。亦或者,再无相逢时。越看心里头越不舍,赵意晚愈发觉得,太子定是那话本子里专门惑惑人心的妖精。将她迷得神魂颠倒。直到那撕裂般的疼痛稍作舒缓,夜色也在逐渐加深时,赵意晚才叹了口气,依依不舍的下了床。脚刚落地,赵意晚忍不住嘶了声。她转身瞪着床上的太子,瞧着清心寡欲的,怎么在这事上竟有这般耐力!她若不求饶,得连床都下不了。长公主气不过,又回去在贺清风脸上掐了一把,才气呼呼的转身离开。然没走几步,她又折回来在太子的唇上狠狠蹂|躏,直到尝到了血腥味,才终于心满意足的出了房门。而桌案上,幽香弥漫。外面夜色渐深,已是伸手不见五指,赵意晚长长叹了口气才抬脚往外走。踩着小碎步,走的很是艰难。长公主又在心里将赵翎记恨了一次。这新账旧账加起来,他们有得算了。林鹊阿喜鹰刹早已侯在院外,见赵意晚出来忙迎了上去。“殿下。”洞房花烛夜的生离让几人心里都不是滋味,林鹊阿喜眼里包着一团泪要掉不掉。赵意晚又回头看了眼贴着大红喜字的新房,眼眶隐隐发酸。“走!”立了片刻,赵意晚决绝转身,再未回头。她怕一回头就再也舍不得。贺清风,有幸与你结为夫妻。只是,此生有憾,不能与你定下白首之约。但愿将来,不会与你在战场上兵戎相见。_贺清风醒来时,已是太阳初升。身旁的冰冷让他猛地睁开眼。软被已无余温。显然是早已没了人。突如其来的慌乱无措后。太子终于想起,她约他今日看桃花。贺清风唇角轻弯,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看到床上那点鲜红后,太子眉眼处笑意更深。她终于,完全属于他了。从此,他们便是夫妻,他们的身心也只属于彼此。即使即将分离。但有朝一日,他们一定可以携手并肩。对未来的僵局他已经有了打算。分别在即,他得让她安心才是。过了大约半个时辰贺清风才出门。因为,太子殿下在里头换了好几身衣裳,最后还是穿了最爱的蓝色宽袖锦袍。他记得,她说他穿这件衣裳最好看。当然,贺清风永远也不会知道,赵意晚说他穿这件衣裳最好看时,心里想的是如何把人拐上床。桃花开的极艳,在微风中轻轻摇摆。散着迷人的魅香。贺清风步伐越来越快,不知为何,他很想立刻就见到她。也突然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告诉她,他们未来可期。然而,太子所有的欢喜终是归于平静。贺清风捏着手中的信,面色阴郁。修长的手指因太过用力泛起一阵青白。‘溱溱,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原谅我不能赴今日的桃花之约,原本是想今日与你好好道别,可事态紧急我必须连夜离开,我不想让你在新婚夜看着我离开,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与你作别,这封信我会挂在最显眼的桃书上,这样,也算我们一起来过了吧。还有一件事,溱溱要答应我,如果我真的死在了战场,不要为我报仇,为国捐躯我死得其所。最后,愿夫君一切安好,妻晚晚留’看着像是简单的分离,可细细品来,这又何尝不是一封绝笔信。她无一字提及未来,更无一字许下诺言,甚至连名字,都只是晚晚。太子握紧拳头,眼里有着猩红的恼怒和咬牙切齿:“赵意晚!”你倒是敢走的如此洒脱!所以,不立婚书,不入宗祠。是因为你从一开始便打算一别两宽,各不相干么!贺清风闭上眼,极力压制翻腾的血气。为国捐躯,死得其所?呵……你若真敢死,我定血洗大陆给你陪葬!“殿下!”不远处传来侍卫焦急的呼喊。在看到那道蓝色的背影时,唐堂急匆匆冲过来:“殿下,阿喜他们不见……”话未说完,唐堂便发觉了太子的异常。在他的记忆中,太子殿下永远都是温淡清冷,即便是发脾气也只是冷着脸不理人。从未如现在这般怒意翻腾。“殿下。”唐堂看了眼被捏成一团的信纸,心里大概有了猜想。难怪不得,昨夜他们非要将他灌醉。“回宫。”不知过了多久,贺清风才恢复了些理智,负手离开桃花地。语气依旧清淡,只是添了些冰冷,让人听着背脊生凉。唐堂低着头一声不吭的跟上去。却又听太子道:“传信,准备动手。”唐堂一愣,很快便应下:“是!”太子走的很快。衣袍翻滚间,带着很大的气性。赵意晚,你既然招惹孤在先。孤便不可能让你抽身离开。贺清风很早前便想过将来该以什么为聘。而如今他心里早已有了答案。她既心系天下。那么,他便以天下为聘。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五大国也已相护制衡多年,战争烽火不断,难以安宁,所以,大陆该是时候统一了。这条路必然无比艰辛。但他愿意全力一搏。哦对了,很早以前是什么时候呢。大概是初次见面那一夜后。贺清风勾唇,毕竟他端正温和,恪守规矩,有了肌肤之亲就该要负责一辈子。所以,从那天开始,他就已经在计划这唯一一条出路。作者有话要说: 我……尽量加更……太子生气了,他生气了,哈哈……第55章皇家寺庙位于皇宫东边百里长阶之上。立在顶峰能俯瞰整个都城。此时,佛像面前的蒲团上跪着一位素衣女郎,单薄的背影带着萧瑟与苍凉。“殿下,时辰到了。”青衣小太监看见长阶上突然出现的红光,心里凉了半截,一阵绝望与呆滞后,他深吸一口气走进大殿朝那女郎温声道。女郎的背影明显僵住。时辰到了,她这一生也到头了。女郎望向一旁立着的女医师。女医师眼里有怜惜,有不忍,但也有无能为力。对视了片刻,萧韫偏过头不忍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