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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子卿唇边流露出轻柔的笑意,后想到了什么似得,脸色微变,道:“臣还有一事,望殿下应允。”“何事?”“殿下万不可再与应大夫来往。”夙丹宸愣了愣,见他脸色凝重,不像说笑,眨了眨桃花眼,无辜道:“这是为何?应大夫性情爽朗,是个难得的……”话语被贴上来的柔唇封住。牙关被强硬地撬开,灵蛇般的舌像露出了尖尖的獠牙般,在他口齿内风卷云涌,直到他被吻得眼前阵阵发黑,险些窒息,兰子卿这才作罢。“臣不喜。”兰子卿淡淡道,雅致的眉目间透出一丝阴意。夙丹宸不禁打了一个寒颤。罢了,还是先依了他再说。子卿的性情可没有看上去的那样柔和。他心有余悸地点头,信誓旦旦道:“既然子卿不喜,那我依你便是,不再与应大夫来往。”兰子卿听了,松了一口气,安心离去。他走后,夙丹宸一人留在相府亦觉无趣,出了相府便回王府去了。日落西山,华灯初上之时,一封请帖送入王府。夙丹宸看罢,心中好一阵挣扎。最后还是牵来白马,打马上了寻欢楼,前去赴应玄的宴。兰子卿一番用心良苦,付诸东流。寻欢楼内依旧歌舞升平,送往迎来。楼里的舞池正上演着新编的曲目,十几个妙龄女子身着奇装异服,身子扭得像水蛇一般灵活。夙丹宸瞧过一眼后,从一旁绕过,抬脚上了二楼一间雅厢。门推开后,只见应玄孤身一人坐在灯旁,独饮独酌,俊美的容颜半明半暗,薄唇紧抿,冷峻寂寥。整间房,寂寞无声。一种奇怪的感觉再次笼上夙丹宸的心头,他摇了摇头,驱散杂念,笑着走过去,道:“应大人,那日你早早离去,可是我王府招待不周。”在他对面落座。应玄容颜缓下,不复先前那般冷峻,唇角往上勾了勾,又是一副温文无害地模样。“臣不告而别,多有失礼,还望殿下勿怪……殿下?”“应大人,你的模样……”夙丹宸隔着灯火,呆呆道。应玄不解地摸了摸自己脸,“臣的样子有何不妥?”夙丹宸顿了顿,压下心中那股奇怪的感觉,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应玄便也不再追问,拿起酒壶晃了晃,笑道:“没有酒了,劳请殿下稍坐。”起身往外走去。夙丹宸盯着明黄色的背影,英眉轻轻皱起。应大人方才还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转眼间便成了温文。实在有些奇怪。应玄出了房门,没走几步,迎面走来一个妆容艳丽的橙衣女子,一手端着一壶玉酒,一手执雪色绫罗仕女扇,轻轻地摇。她一面朝应玄走来,一面朱唇轻启,缓缓道:“人生得意须尽欢,酒逢知己千杯少。”走到应玄跟前,递上玉壶,笑着又道:“这一壶‘千杯醉’,护法大人笑纳。”应玄面无表情地接过。橙衣女子以扇掩唇,低低笑了一声,道:“护法大人若当真想要那位皇子,何不用‘尽欢’,我那里恰有一壶‘尽欢’,护法大人若要,秋娘这就送来。”应玄面向楼外,长身玉立,黑发如瀑。楼下欢声笑语一波又掩一波,满楼灯火明亮,却一丝一毫也照不进他那双幽深沉寂的眸。静了片刻后,方缓缓开口:“我要的是一生一世,而非一时欢愉。”提着玉壶,丢下怔住地秋娘,转身往回走去了。秋娘怔了好一会儿,以扇抚额,失笑自喃:“似应玄这般性情古怪之人,竟也会动情,真是稀奇。”主子若是知道了这件事,一定更有趣。她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边透出怪异的微笑,摇着仕女扇,转身往楼梯处走去。楼道处空空落落,再无人影。夙丹宸在房内等了好一会,桌上的油灯被他剪了一段又一段,直到再无法下剪子时,他才放下烛剪,起身往外走去。刚打开门,便在门口撞见应玄。夙丹宸脸色一缓,打趣道:“应大人这壶酒,叫我好等。”应玄便笑着赔罪了一番,引他回房,转身阖上门。两人安坐后,应玄提起玉壶,缓缓注满两杯酒。醇厚酒香顺着水流倾泻,霎时飘满一室。“应大人,这是什么酒?”夙丹宸一闻酒香便知此酒非凡,桃花眼晶晶发亮,迫不及待地端起酒杯饮了一口。唇齿生香,余味无穷。好醇的酒!和这酒一比,自己以前喝过的酒简直就是水兑成的。……奇怪,这种感觉怎么这么熟悉。他昏昏沉沉的回忆,却怎么也记不起来缘故。“应大人……这酒从何而来……”应玄隔着灯火望向眼前目光迷离,两颊酡红的人,轻轻道:“殿下,你醉了。”“……只喝了一口……怎么会醉……我可是千杯不醉……”话未说完,“砰”地一声,人醉倒在桌上。应玄缓缓饮尽另一杯酒,目光轻柔似水,悠悠道:“殿下,此酒正是名为‘千杯醉’。”酒逢知己千杯少。千杯醉,一杯堪抵千杯。应玄抱起醉死过去的人,轻柔地将人放在床上,坐在床边,满目柔情地注视床上因为醉意而越显英朗性感的容颜。“怪只怪你不该来招惹我。”一面哑声说道,一面伸手一颗一颗解开他衣前的云扣。一大片光洁的肌肤露出。应玄呼吸渐热,幽深的眼眸变得喑哑,俊美的容颜痴狂地贴近,顺着脖子一路落下密密麻麻的吻。有人!应玄豁地抬头,面沉如水,墨眸冷冷眯起。“殿下,你终究会是我的。”狠狠欺吻过他微丰的唇后,终在来人推门前,破窗而去。兰子卿手中攥着一张纸条,寒着脸,走入内,一眼便瞧见床上不省人事的夙丹宸,心里大慌,连忙上前,确定他平安无事后,重重松了口气。“殿下。”“殿下。”接连唤了几声,始终唤不醒一身酒气的人。兰子卿不由得蹙紧了秀眉。殿下虽好酒,但酒量尚可,怎么会醉得这般厉害。环视一圈室内,视线中出现一壶酒。走过去,提起那壶酒,揭开壶盖,凑到鼻尖处轻轻嗅了嗅。一股浓厚的醇香扑鼻而来。兰子卿被这酒香呛住,低低咳了两声,连忙移开酒壶。这酒未免太过芳醇。诡谲异常地芳醇。他秀眉蹙地更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