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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夙丹宸发出了一声低吟,他方松开眉目,忙回到他身边。“殿下,你哪里不舒服?”兰子卿一阵紧张。夙丹宸却在低吟了一声后,转了个身,继续睡去。兰子卿暗自失笑,在床边坐下,扶起床上的人,将人圈入自己怀中,伸手抚上他乌黑柔顺的发,目光一点一点软下,在他耳鬓间落下爱怜的吻。一粒红点出现在视线。兰子卿目光一寒。伸手解开他的衣袍,光洁的肌肤上布满了吻痕。兰子卿的脸阴沉地可怕。应玄一脚踹开二楼僻静角落的一间房门,冷冷望着坐在桌旁不紧不慢喝着酒的绿衣公子。“兰子卿是你引来的。”他这话不是询问,而是笃定。绿衣公子笑眯一双狐狸眼,打转着手里的酒杯,懒懒地答:“不错,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应玄目光一沉,袖口飞出一道凌厉地冷光。绿衣公子笑了笑,轻轻巧巧地掷出酒杯,只听得“叮”的一声,两物猛烈相撞,俱化作齑粉。虽说两物都化作细微的□□,但应玄用的是专门打造的随身暗器,绿衣公子用的是普通易碎的酒杯。两物相较,高低已分。“小玄,你这可是以下犯上。”绿衣公子依旧笑眯着一双狐狸眼,眼中多了一分危险意味。应玄冷着脸,薄唇紧抿,走入内。“属下参见教主。”走到绿衣公子面前,双手抱拳。绿衣公子正待伸手,突然脖颈一凉,一把薄匕贴在肌肤上。他望着眼前俊美冷峻的容颜,唇角勾了勾,笑道:“小玄你这是做什么,先礼后兵?”应玄冷冷道:“为什么这么做。”绿衣公子像是听到一个笑话般,放肆大笑,直笑的应玄眉目越发阴沉。好半响后,绿衣公子方止住笑意,不顾削铁如泥的“寒刃”正贴在自己的脖颈上,提起一旁的酒壶,倒满一杯酒,缓缓送入口。奇怪的是,他这一番动作下来,那把寒光凛凛的匕首竟未伤他分毫。“应大人,你可不要忘了当初入仕的目地。”应玄面容一僵。绿衣公子悠悠喝罢一杯酒,放下酒杯,继续懒洋洋道:“你可不要忘了,我们是在为谁做事。”应玄眸光闪了闪,收回短匕。“兰子卿越喜欢夙丹宸,对我们越有利。”绿衣公子望向应玄,一贯慵懒的面容难得认真起来。“小玄,听我一句劝,不要再去碰夙丹宸,那个人是不会让任何人影响自己的大计。”应玄紧紧抿了抿薄唇,冷冷开口:“其他事情我可以听你的,唯独这一件不行,这个人我势在必得,你若再要从中阻碍,休怪我不念往昔情分。”说罢,毫不迟疑地转身离去。绿衣公子眯了眯狐狸眼,无奈地饮下一杯冷酒。第42章真假状元兰子卿将夙丹宸带回相府后,打来一盆温热的水,褪去他的衣物,拧干毛巾,轻柔地擦拭他的身体。他检查过他的身体,那个人并没有得逞。想到这里,兰子卿只觉身心一轻,重重松了一口气。至于那个人是谁。兰子卿眉目一冷,攥紧了手里的毛巾。“卑鄙!”本以为一切都已交代妥当,万万没想到,还是算漏一环,险些酿成大祸。若非有人通风报信,后果不敢设想!不过,报信的究竟是何人,他的意图又是什么。兰子卿蹙了蹙眉,陷入沉思中。门外响起一阵动静。兰子卿回了回神,淡声道:“何事?”“禀丞相,贡院差人前来,说是请丞相回去主持大局。”兰子卿听了,蹙眉静了片刻,“便说本相身体抱恙,无法继任主考官一职,请他们回去吧。”阿三在门外怔住。丞相从来都是公私分明,从不因私废公。如今却……这件事若是传开,还不知会给丞相造成怎样的伤害。张了张口,正欲再劝,神思一闪,终究将话咽了回去。“是”丞相如今一心扑在那个风流子身上,旁人的话哪里听得进去。阿三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去。兰子卿抱病离职的消息传开后,晁太师遂主动请缨,补了主考官一职的空缺。几日后,皇榜贴出。几家欢喜几家愁。金榜提名的人,春风得意马蹄疾;名落孙山的人,满腹心酸无人问。阿三从府外走入,来到一个青衣公子旁,那青衣公子正手握金剪,悠闲地打理一丛白月季,青白相映,说不出的淡雅出尘。“丞相,三甲出榜了。”“哦?”“状元是一位叫梁端的公子,听说是太师的外甥。”兰子卿淡淡“恩”了一声,继续慢悠悠地下剪子。阿三跟着报完了榜眼和探花。兰子卿握金剪的手顿了顿,神色一凛,淡淡道:“可有人在贡院喧闹?”阿三吃了一惊,丞相真乃神人也,未卜先知。“禀丞相,的确有人在贡院喧闹不休,是个名叫宁生的书生,他分明榜上无名,却硬说自己才是真正的状元,说有人偷梁换柱,将他的文章换给了梁端。”“贡院里的人本当他伤心过度,不予理会,谁知他越说越过分,更将矛头直指晁太师,贡院里的人将他当做疯子,打了一顿,赶了出去。”兰子卿在花台上放下金剪。“下去吧。”“是”阿三走后,兰子卿唇边透出一缕薄寒,墨眸慢慢眯了眯,白月季映在眸底,化作一片冷光。“子卿,你在想什么?”身上一重,温暖的身体从背后贴上。兰子卿眸色变了变,冷寒消下,融为一汪似水柔情。转过身,抚上那张英朗的面容,目光盈盈,柔声道:“殿下起来了,头还疼吗?”夙丹宸摇摇头。自那日后,夙丹宸再一次“失忆”,那晚发生了什么完全不记得,兰子卿也聪明得不再多言,只是对他管束得更紧了些,基本不肯让人离开视线半步。几日来,夙丹宸还不曾回过王府,一直被兰子卿“留”在相府。“子卿,我叨扰你多日,也该告辞了。”兰子卿脸色又是一变。“殿下这样急着走,莫非是嫌臣伺候不周?”夙丹宸见他冷了声,心里一慌,搂在他腰侧的手收得更紧了些。“子卿这是哪里话,我稀里糊涂喝醉了一场,若不是你,我还不知醉倒在何处。”撒娇般蹭了蹭耳鬓,“只是我在你府中已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