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开洞裤
五条悟抬起手，用力指着他认真道： “接受现实吧！你就是个历史只考五分的超级笨蛋！” “诶——！！？” 前面这么长铺垫，还以为要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结论，没想到就是想骂一句笨蛋。 猫村无法辩解。浪过头了，没翻书就稀里糊涂去考试。以为在梦里可以为所欲为，不复习就裸考，是他太天真。 桌上的煤球用看傻子的眼神瞅他，居然和五条猫猫完美同步。 咔嚓。 黑板前的老师捏断了粉笔。 “老师在瞪你们。”夏油杰放马后炮。 老师在讲台后重重咳嗽了几声，对于经常目无尊长的某个刺头已经习以为常，甚至不会为他生气。心平气和，心平气和…… 至于那个总是带猫上课的同学——猫看久了还挺可爱的，带就带吧。他佛了。 此前他的状况比现在还要惨，那两个同学总是玩JK扮演游戏，刻意捏出来的嗓音雷得他外焦里嫩，表情扭曲。 这导致他逐渐面瘫，去医院查面部神经，医生和他说没救了放弃吧。五条悟这个臭小子才终于玩腻，换成说垃圾话制造噪音。 “呃，小测试结束了，不合格的同学，下周进行补考。如果还是不合格呢……就一直补考到合格为止。” 班级里总共四个学生。 一人仍在出差中，错过了考试。 参加考试的三个人里面，不合格者，一人。 而且还考出了令人不可置信的五分，选择题瞎选也能再蒙对几个吧，这么低的分数是怎么考出来的！ 即便如此，即便在场所有人都已经知道考个位数的是哪位同学，老师还是没有直接点名。 这种不必要的体贴，反而让人觉得更加可怜了。 “总之，不合格的同学请努力复习课本，有不懂的问题可以询问我或者同学。” 下课铃一响，老师半秒都不想停留，飞快离开教室。 猫村继续趴桌当猫饼。虽然他头上已经没了猫耳。 长出耳朵和尾巴的第二天早上，一睁眼就发现它们不见了。 那天回收的橘猫木天蓼也没再放出去。地毯式搜索太辛苦，看把孩子饿得，都这么瘦了得好好养养。 他看着可怕的卷面分数，揉着脑袋，“诶，该不会陷入无限补考循环地狱吧……” 头上少了毛绒绒，居然还有些想念。 一旁的煤球用rou垫打他，因为他占了大半个桌子挤到他了。 猫村抱起黑猫，试图和他来个亲亲，被冷酷无情地推开。 “煤球，来合体？” 黑猫继续用看白痴的眼神盯着他，顺便蹬了他一脚。 夏油杰的肩膀在抖，可能憋笑很辛苦。 “慎，下周补考加油啊。” “是是，会加油的。” 消沉了几秒，猫村又恢复了精神。也许补考也是校园青春生活的一环，值得体验……吧？ 五条悟又欣赏了一遍个位数试卷，笑得疯狂拍桌：“你还是别看银魂了，桂小太郎，噗嗤。” 明治维新三杰中的木户孝允，如果填他本名桂小五郎还能理解，但写上漫画角色的名字真是小学生都不会犯的错误。 “Jump是你‘强行’借给我的。” 猫村啪的一声捂住他的嘴，再捏他鼻子，试图用憋死他的方法阻止他发声。 霓虹史考出这种分数……也算是意料之中吧。他没上过霓虹历史课，知识储备量约等于零。 小时候因父母工作地点在霓虹，他也在那生活了数年。那段时间没去上学，从有记忆开始就待在病房里。 比较意外的是，梦里面考试如此真实——陌生的知识点和试题完整地呈现出来。梦，能还原出完全没见过的东西吗…… 难道这么多课本内容和考题都是自己脑子里瞎编的？ “慎缺乏常识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不要这么嘲笑他。” 夏油杰的表情管理不太到位，眼睛眯成线，笑意都快溢出来了。 五条悟挣脱开堵住他口鼻的手，反过来捏住猫村的鼻子。 “杰刚才也笑了！我都听到了！‘噗’的一声！” 猫村有点头痛，他选择放弃思考。 “你们想笑就笑吧！” 教室里顿时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 下午，家入硝子出差完回到高专，迎接她的不是同学的热烈欢迎，而是从天而降的黑板擦。 啪嗒。 黑板擦从她头顶滚落到地上。 空气突然安静。 周身都是飘散的白灰，头顶上恐怕更是重灾区。 家入硝子攥紧了手中的礼品袋。 谁干的？一目了然。 夏油杰和猫村沉默地看着她，马上又看五条悟。无声地供出犯人。 哦，是五条。 不出所料。 只有五条这个家伙，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 她拍了拍头上的粉末，思考着用伴手礼殴打罪魁祸首的可行性。 貌似无辜的另两人可能也有罪——看到却不阻止是帮凶。 慎还是一如既往，无论发生什么都很能天気。先出声和她打招呼。 “硝子，欢迎回来～” 家入硝子很快有了结论，夏油多半是看热闹不阻止的，而慎主观上并没有那种意识。 他们做任何事好像在他眼中都很正常，无论好坏，他很少阻止什么。 就像他从来不会奇怪她一个未成年总是抽烟，对五条的欠揍行为更是不在意。感觉他的容忍度和其他人不在一个次元，某种意义上好厉害，粗神经冠军。 数秒内，三人完成了视线交流。 五条悟并未受到低气压的影响，像是没感觉到教室里的暗潮涌动，跑过去捡起黑板擦，又放回门上。 “给夜蛾准备的机关，硝子怎么先来了啊～” 对恶作剧受害人也如此理直气壮地表露出嫌弃，直接给你来一个反客为主。好家伙。 夏油杰感慨：“本来觉得这招太小儿科不会成功，没想到真的会有人中招。” 家入硝子忍住用礼品袋糊他们脸的诱人想法，回到座位。 夏油杰注意到她礼品袋上的文字，问：“这次是去福冈出差？” “嗯，和四年级的前辈一起，本来说帮忙治疗完就好，结果……”比预定晚了将近一周才回到高专的家入硝子有些疲惫，“夜蛾老师让我跟着前辈处理完那边的问题一起回来。” 年纪轻轻，被迫加班。 “这是福冈的特产吗！” 看到盒子上的说明，五条悟的眼睛亮了，直接打断。至于素未谋面的前辈根本没放在心上，又不能吃，和甜食相比完全没有吸引力。 福冈的草莓非常有名，听说那里的草莓和果子也特别甜。 “没你的份。”家入硝子拿出一盒大福塞给猫村，“这是给你的，不要分给五条哦。” 她的袋子里应该还有，但她没有再拿，一副分发礼品结束了的模样收起东西。 猫村道谢接过，问：“杰也没有吗？” “夏油和五条是一丘之貉。” 家入硝子下了判决书，五条悟主犯，夏油杰从犯，判处他们无大福徒刑。 背景音是五条悟的抗议声，她过滤能力练得炉火纯青。 …… “啊，不见了。”猫村突然说。 才五分钟不到，他放在椅子旁的大福盒子居然原地消失。 它正被五条悟抱在怀中，在他们注意到时，已经离开了教室，徒留走廊里越来越远的嚣张笑声。 杰：“下节课夜蛾老师会来，好像要讲夏季校服的事。” 慎：“老师大概也习惯了，没事的。” 最近夜蛾老师越来越佛系，血管有救了，不会因为五条悟天天高血压。 然而夏油杰考虑的不是班主任的健康问题。 “我是指那个黑板擦还在上面。如果他问起，最好统一口径‘不知道，可能是悟放的’。” 好坏坏，妙啊。 在场的另两人对他的话表达了肯定，没有人去想要不要干脆把黑板擦拿下来——不给那家伙擦屁股。 五条悟强取豪夺，带着大福逃课私奔，走之前还给班主任留下了陷阱。 只有悟被批评的世界完成了。 达成共识.jpg 硝子：“但是五条去拿袋子是你默认的吧，倒是阻止一下他啊。” 宠五条宠过头了吧，真是的。 她可是看到了，五条悟用一个wink就交换走了大福。 “诶嘿嘿～”萌混过关。 “诶嘿嘿个头，再给你一盒，这次别再被‘偷’了。” 接过盒子的猫村听到硝子这样说，知道她不会允许发生第二起“大福抢劫事件”了。不过杰也不会像悟那样明抢，看起来对大福也没特别深的执念。 只能想办法得到硝子的原谅，他才有机会拥有大福。 “等悟回来了我们一定抓住他给你道歉，对吧，杰？” “嗯，他不道歉就让他把大福吐出来。”夏油杰点头。 家入硝子嫌弃：“好恶心，算了。” 最后还是每人都拿到一盒，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教室门又被拉开。 啪。 黑板擦落下的瞬间，被夜蛾正道抓在手中。 他严肃地扫视教室里的三名学生。 只听他们不约而同：“可能是五条/悟放的。” 回答异常的迅速整齐，反而有些可疑——这是一般情况，但涉及到信誉度很低的问题儿童，夜蛾用脚趾想都猜得出八成是这几个人看着五条悟放的黑板擦没阻止。 “他人呢？” “逃课了，这次是为了吃大福。” 把小伙伴卖得干干净净。 “……”夜蛾直接进入正题，“学校在准备夏服，如果有自己想改动的部分就填在申请上，明天中午前提交。” 下节是自习课。 夏油杰很快填好，见另两人停笔，问：“我准备去交，你们好了要一起带过去吗？” “麻烦了～” “谢谢夏油。” 夏油杰接过表格，瞥了一眼直接瞳孔地震。 什么怪东西？ 再看一眼。 在屁股后面开洞的裤子？ 表格上有个示意图，配合文字说明。 裤子背面部分开洞，上面加了块长方形的布，用搭扣连接。 这块布料能盖住洞，但改变不了它下面开了个口子的事实。 旁边还加注要宽松，方便尾巴伸出。 换个角度想，似乎也很方便其他东西伸进去。 “慎……你这个设计？”好像有点糟糕啊。 慎没有get到他的未尽之言，比划了一下尾椎距离腰部的距离，解释“设计理念”。 “我觉得以后还会再出现猫尾巴，先准备好裤子。” 打开衣橱时，发现常服中有几条是这种结构，下意识地想到也给校服安排上。 “如果没有洞，尾巴会卡住，裤子拉不上去，下蹲的时候容易滑掉。” 强行把尾巴塞进去也不是不行，但猫尾有着维持平衡的重要作用，封印尾巴会使机动性大打折扣。 夏油杰听完理由依然认为这个裤子背面开洞的设计很不对劲，但他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不能深思，多想就会不可描述。